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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評:《海角七號》的成功絕不是偶然的

電影劇情:

    失意的樂團主唱阿嘉(范逸臣飾)從台北回到家鄉恆春,不情不願地暫代郵差工作,一個寫著「恆春郡海角七號番地」的郵包被他不以為然地丟到床底下沒送出。有意留在台灣發展的日本少女友子(田中千繪飾)被公司派到恆春任聯絡員,負責協調當地一家觀光飯店組織的日本巨星中孝介演唱會。在鄉代會主席(馬如龍飾)極力爭取下,以阿嘉為首的幾個烏合之眾臨時組團為演唱會暖場。練習過程中,友子與阿嘉不打不相識產生愛情。友子在阿嘉房中偶然發現了寄到海角七號的信,才發現是在60多年前台灣光復時的一位日本老師(中孝介兼飾)被迫遣返而不敢向他暗戀的台灣學生示愛,在去世前寫下的7封情書,由他女兒按日據時代舊地址寄來台灣。友子和阿嘉決心將信送到老婦手上,而不被寄望的臨時樂團也在演唱會上奇跡般地一鳴驚人。

    本片涵蓋了音樂、夢想、愛情與大時代的滄桑,素材豐滿。


   看到一半的時候,我明白了,《海角七號》的成功絕不是偶然的,相反卻帶有很大的必然性。

   今天的台灣正處於政治混亂和經濟不景的低蕩期,每個人的心中都多少有些遺憾,一股「遠離台北」的氛圍正逐漸拓大,去年的《練習曲》引發單車環島熱潮其實已有所反映。《海角七號》則將這種「與台北決裂」的態度表達得更鮮明,讓很多北上遊子和不滿現狀者找到了情感宣洩的出口,因而在老百姓中獲得廣泛認同。雖然第一眼看似閒雲野鶴,不著四六,但《海角七號》其實每一個人物都有著非常清晰明確,而且極易被台灣本土觀眾所識別的指向性。請看,這裡有著總是抱怨台灣放棄老傳統的老郵差茂伯,有年輕的移民後代阿嘉,還有戰敗後黯然離開台灣島的日本人及其後代,《海角七號》在暗中搞了一次「台灣歷史真人標本展」;同時,電影裡既有「30後」的老人,也有「90後」的少女,既有宗教信徒,也有「混不論」的傢伙,可以說在一小塊鄉土中濃縮了台灣社會的方方面面。這些非常容易辯識的人物讓觀眾能夠一下子建立自己和他們之間的情感聯繫,從而建立起影片情境和自己生存環境之間的聯繫。

   換句話說,《海角七號》能讓台灣的多數觀眾一下子就知道「片中人物是誰」,「這部電影是幹什麼的」,從而脫離了「不著四六」的感覺,《海角七號》也就脫離了文藝小片的愛巢,開始飛進「大片」的天空。

   僅僅有這些還是不夠的,《海角七號》的編導很熟練地把這些人物塞進了一個商業化的套子。「商業化」是個約定俗成,但卻並不準確的稱呼,它的意思其實是久經考驗,屢試不爽,符合大多數人心理需要的故事結構。《海角七號》是一部最典型的勵志片——一個重新振作的天才帶領著一群烏合之眾達到成功,在這個過程中每個人都得到救贖。而這種結構的故事又恰恰符合當今台灣民眾的心理期待———各種文化背景、各個年齡、各種階層的人能夠團結起來,讓低迷的台灣島重新振奮。

   一句話,對於台灣觀眾來說,《海角七號》是一部非常「主旋律」,非常「和諧」的電影。為了既表現真實的矛盾衝突,又能達到這種「和諧」的效果,電影編導運用了大量的技巧。其中一種技巧是人物的「灰化」,就是說讓每個人物都不代表極端矛盾的一方。

   另外一個技巧是片中所有的矛盾都相當輕微,而且是非本質的。年輕人對老年人的不滿只是因為他不會強貝司,但即使這樣也沒趕他走。《海角七號》雖然暗暗點出了島內各種歷史和現實造成的衝突,可都一筆帶過,沒有一個能在人心頭抓出傷痕,而最終的氣氛就是大傢伙兒一起愛,愛,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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