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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尋覓

寒冷的風吹進寢室,讓死寂的空氣不再沉默。卑微的我難以抵抗絕情的冷氣,只能在床單的保護中蜷縮。夜已深,卻難眠,輾轉反側在稍有溫暖感的床上,看著灰暗白色的牆,聽著洶湧飄蕩的風,想起了模糊難覓的素顏,你的素顏。
  月光執著著,讓那沉默停格在半空,讓我怎麼形容?睜著眼又再閉著眼,反復幾遍晚風都吹遍,沒有淚也不想睡,腦海裏想的人變成了誰?窗外的眉月像你微笑的眼睛,有時我會愚蠢地認為那是你在望我。望著迷人的月光,想著迷人的你,一不小心墜入了飄渺的夢境。
  像在課室,你脫離了吵鬧著打鬧的大家,獨自一人坐在一旁,想安靜,想沉默,像是悲傷。我似乎感覺不到熱鬧,但卻看得到。我像個多餘的過客,悄然走到你的身旁坐下,看見你眼角盤旋的淚水,心感疼痛,被你的悲傷所感染,把你擁入懷中,像是安慰,像是安撫。大家像在高興地玩耍著,徒留我們的悲傷在空間的一角相互沉默。
  看著你的淚劃過臉頰,墜落大地被無情地風乾,我的內心就像被尖刀無情地刺破,也許你的淚不是為我而流,但我的心為你而痛又有何不可?我總愛抹殺自己的希望,然後別人的希望就沒有了競爭,失望就會跑來我這裏,與我所剩的失望一起埋葬在死寂的心裏,這麼我就沒有了失望,也沒有了悲傷,也沒有了曾經的希望,只剩下一具頹廢不堪的軀殼,把靈魂放任,讓精神石化。
  恍恍惚惚地坐在你身旁,你像是在靠著我,我看著你哭,聽著你微微的抽泣,可是卻束手無策,就像個迷失的孩子,想安慰你,卻開不了口,也許是當時無法開口,想帶你走,雙腳像不屬於自己一樣,沉沉的放在身體的旁邊,也許是害怕,也許是不想驚擾到傷心的你。我像是在開口說話,卻沒有聲音,也沒有人聽的見,包括自己。我就這樣掙扎在愛與痛的交界處,很無助,跟痛苦,這種感覺把我逼近死亡的邊緣,我用僅存的氣息費力地與它作鬥爭,仿佛稍有不慎就會落入永無翻身之日的田地。
  一聲雷響把我無情地拉回了殘酷現實,窗外下著雨,空氣變得異常寒冷,似乎想進一步折磨我不堪一擊的身心。我感覺到眼角似乎懸掛著淚水,因為覺得它很沉重。伸出一只手碰了碰眼角,證明這不是錯覺,但我不知道這淚從何而來,從何時來,也許是因為看到你的悲傷,也許是因為離開夢的遺憾。
  淚落枕頭邊,雨嘩嘩下,雷轟轟響,看了看手機,才剛過了半個夜晚。又想起了你的一切,想起了醒夢時離開你心痛的感覺。愛是那麼的模糊,痛是那麼的真切。雷響震天,可對於心痛得腦海已麻木的我來說,一切都是死寂的。眼皮沉重,耳根幽靜,我感到天花板在扭曲,四肢無力,漸漸入睡。
  像在郊外,我像是很開心地與你肩並肩的與大家同行,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開心,也許是因為看到你的笑容,被你的開心所牽引,也許我的開心只是在掩飾悲傷,因為我善於掩飾自己的悲傷,不想讓你看見,只想在你面前讓你看見我的笑容,儘管是強顏歡笑,也不會有人發現,因為我早已習慣偽裝。
  看著你的笑容,我像在陰霾的雨天中看到了一道燦爛的曙光,感到溫馨,感到溫暖。
  天色突變,邪惡的烏雲聚集在一起,像是想破壞我們的快樂。看天的一瞬間,大家正向前方跑去,似乎想避雨,我恍然發現,你不知何時已不在我的身邊,也不在大夥之中,心就像塊陳年的石頭墜落於大地,顯得狼狽不堪。我的心再次走向極端的疼痛,而我卻蹲在不知名的地方,淚水與雨水融為一體,悄悄地落在大地的中間,我看不清去向,也忘記了來路,像個無助的孩子,在等待你的出現,帶我逃離這個痛苦的深淵。
  雨越下越大,淚越流越洶,我在大哭,然後抽泣,然後沉默,任由雨水沖洗我,沖走我的悲傷,滋潤我的心靈。?那,我像是想通過自己的努力找到你的身影,在雨中狂奔,在黑與白組成的空間中四處尋覓你的素顏,就這樣向著無限的前方無力地奔跑著,心餘力絀的我尋覓不到飄零的你。
  前方出現一道耀眼的光,我向前不停地跑去,跑了很久以後,終於跑出了夢境,回到了現實。
  聽著水龍頭連綿的流水聲,似曾相識,就像夢中的雨聲,像是夢中我尋覓不到你的時候的抽泣聲。
  夢的終點依然無法尋覓到你,最後我只能把愛留在夢中,把痛帶回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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